奔流城市计划丨金昌：元生奶绵羊的“智慧生活”

潮新闻客户端(kèhùduān) 通讯员 宋荣轩

在(zài)戈壁，时间就像长了腿，很容易在辽阔(liáokuò)苍茫的荒漠与蓝天之间悄悄溜走。

赶骆驼很花时间。牧民孟根其木格(mùgé)养了200多峰骆驼，18万亩的牧场上(shàng)，她常跨着摩托车找骆驼、赶骆驼，“句句句句”地喊。有时找得困难，一晃就从白天到了黑夜(hēiyè)。

更花(gènghuā)时间的是日复一日地在此坚守。十九年前初来戈壁，朝乐蒙花一身黄裙、踩一双高跟鞋。如今，快六十岁的她(tā)坐在小帐篷里守着羊群，一口(yīkǒu)一口吃着用小锅做的麻婆豆腐，时光爬上了她被(bèi)风吹日晒的脸。

她们是(shì)牧民，也是边民。边陲小镇马鬃山镇，这座位于河西走廊边缘的(de)小镇，北与蒙古国接壤(jiērǎng)，是甘肃省酒泉市肃北蒙古族自治县的一块“飞地”，距酒泉市中心有4小时(xiǎoshí)车程。全镇面积3.2万平方公里，相当于5倍上海市面积大小，但镇村常住人口仅500多人。

广阔的(de)(de)戈壁滩上，牧民在此放牧、守边，岁月淬炼出他们的坚韧。而这些年，随着通路、通电、通网，“兴边富民”的建设，新的变化在这片(zhèpiàn)原始的土地悄然发生。与外界互通的时间和生活顺着网线逐渐被(bèi)搭起。

每年三到五月是养驼大户孟根其木格正忙(zhèngmáng)的时候：要换季了，她得给骆驼剪毛，帮助它们(tāmen)适应高温，还要惦记把驼毛卖出好价钱。

她和丈夫找了四个工人，一起给骆驼剪毛。风一吹，黄沙(huángshā)四起往脸上扑来。44岁的孟根戴着帽子(màozi)，用头巾、口罩把自己(zìjǐ)的脸包裹得严实。

一般情况下，骆驼是温顺的，人靠近，它们会垂(chuí)着(zhe)长睫毛，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你(nǐ)，跟着你行进的方向慢慢晃自己的脑袋。吃起草来，它们的下颌一左一右来回摆动。它们总是低眉，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。

一峰峰骆驼走进孟根为它们(tāmen)设置的护栏里。在那里，它们排队站着望向前方，任人用长剪刀顺着它们皮毛的肌理“咔嚓(kāchā)咔嚓”。浅棕色的骆驼伏在孟根身前，头(tóu)扭到后面。孟根单膝蹲下，黑白色的运动(yùndòng)卫衣下，一副紫手套麻利地挥舞着剪刀。

遇到脾气大的(de)、犟的骆驼，剪毛就没这么轻松。它们会踢(tī)会跪，踢你一裤腿尘土，或朝你吐一口唾沫。

牧场里，工人(gōngrén)正在给骆驼剪毛。胡弘彪|摄

太阳一点点移下山岗，戈壁被照出暖调的(de)金色，快要21点，孟根和工友们(men)即将(jíjiāng)结束一天的劳作。围栏铁丝上留着一缕一缕的骆驼毛，风一吹，毛就像芦苇一样顺风而晃。

孟根是在牧区长大的蒙古族人。六年前从母亲手中接管牧场后，她打理(dǎlǐ)着母亲和弟弟名下的骆驼，六年来从80多峰养到了(le)200多峰。除此之外(chúcǐzhīwài)，她还放马放羊，养猫养狗。

小时候，孩子们被父母问及将来谁去(qù)上学、谁去放羊，她主动请缨放牧，被母亲拒绝，说她是家里老大,该去上学。但孟根很想(xiǎng)放牧，她觉得放牧开心，也觉得父母需要帮手，读书到(dào)四年级便停下了。

她有好多话要和动物(dòngwù)说，小小的她骑着马问马，“背着我你累(lèi)吗？”太阳落下又升起，她看着家里的马和骆驼一日日长大、繁衍后代。

孟根悉心照顾着牧场里(lǐ)的骆驼，日复一日。胡弘彪|摄

她家有一峰骆驼是元月(yuányuè)产的(de)，和普通的二三月产的不一样。孟根很宝贝它，在它出生后，怕它冻着(zhe)抱到了房子(fángzi)里。孟根的母亲给它做了蓝白色的小马甲，让小骆驼的四个蹄子露出来。现在这峰骆驼已有七八岁，很亲近人，身上哪都让人摸。

孟根是18万亩牧场的(de)主人，日常戴着头盔骑摩托车驶过戈壁，在石砾、黄沙上飞驰(fēichí)，每天最记挂的就是(jiùshì)自己的动物们，在戈壁上数骆驼，数量对了，心也安了。

快(kuài)六十岁的牧民朝乐蒙花，她的生活也有着如此原始(yuánshǐ)的生命力，和(hé)孟根一样逐水草而生，一年四季待在马鬃山镇不同的牧场。不过和原住民孟根不同，她从内蒙古来。

打小在(zài)牧区长大的朝乐蒙花，在内蒙古县城读书、工作(gōngzuò)后，九十年代了解到肃北(sùběi)县也有蒙古族，很是好奇(hàoqí)，先在肃北县县城做手工艺品、做马头琴，2006年，她来到了马鬃山镇。苍茫的黑戈壁、草场留住了她，她想在这片人烟稀少的地方闯荡、放羊。

在戈壁上哼着歌放羊，是朝乐蒙花(ménghuā)每天最喜欢做的事。胡弘彪|摄

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在戈壁上见到狼，吓得半边脸都麻了；也记得有天下雨(yǔ)，她怕打雷，抱头坐在地上，很多羊围着(wéizhe)自己转。狼追着她的羊，羊到处跑，她哭着鼻子(bízi)找羊。但困难没有打倒这个有着铁(tiě)一般意志的女人。

朝乐蒙花还是喜欢游牧，觉得自由自在(zài)，放牧十几年，她(tā)说夏天是放羊最好的(de)时候，骑着摩托吹着风，走得快快的，“唱个歌多舒服啊”。她喜欢远离纷扰，在戈壁(gēbì)上安静地自发记录蒙古族的俗语、歇后语。

马鬃山(mǎzōngshān)镇这些年(nián)的变化，朝乐蒙花都历历在目。2014年，马鬃山苏木（来源自蒙古语сум，属乡级行政区）通乡油路正式开工建设(jiànshè)。通路后通电又通信号，她的夏季牧场旁矗立着高高的信号塔。2017年，国家西部(xībù)大开发交通要道京新(jīngxīn)高速公路通车。2021年，马鬃山镇被正式列入国家第一批“兴边富民行动中心城镇(chéngzhèn)”建设试点单位。

人为建设为牧民(mùmín)安家立业提供保障。然而，自然的挑战依然严峻。马鬃山(mǎzōngshān)在蒸发量高达3000多毫米的同时，年降水量不到100毫米。这里属于(shǔyú)荒漠气候，缺水。

孟根说，尤其这五年(wǔnián)来愈发干旱，缺水也缺自然草(cǎo)。缺草就要人工买苜蓿，这些(zhèxiē)草料比不上自然草的营养价值，骆驼这些年生病比以前多了，拉肚子、憋尿、不吃草，牧民只能请大夫，了解更多的信息(xìnxī)以适应外界环境的变化。

而牧场(mùchǎng)上骆驼和人的用水需求，需要靠掘井(juéjǐng)。孟根的牧场挖了三口井了，只有两个水泵(shuǐbèng)。6月的一天，孟根的新水泵到了，她骑着摩托车去镇上取来快递。

孟根正拆开从拼多多上网(shàngwǎng)购回来的发电机。陈蕾|摄

孟根记得，自从2016年左右，马鬃山镇通了信号，能用上微信，她(tā)开始学会网络购物。在这之前，她只会原始(yuánshǐ)的方式，生活用品去镇上买，大概离牧区半小时(xiǎoshí)路程。如果是骆驼饲料这种镇上买不到的东西，得乘车去玉门，路上(lùshàng)行程3到5个小时。

现在牧场需要的(de)一些工具，比如发电机、绳子、袋子，她都(dōu)可以直接网上买了，而且更便宜。新水泵是在拼多多上买的，拼多多包邮的商品会送到镇上的代收点(diǎn)，她有空就可以去拿。

这样的(de)(de)便捷背后得益于拼多多近年来大力推动的“电商西进”行动。2024年9月，拼多多在此前首创中转集运(jíyùn)模式，大幅降低物流成本的基础上，又率先宣布所有商家在西藏(xīzàng)、甘肃、宁夏、内蒙古等偏远地区产生的物流中转费由平台“买单”。

今年(jīnnián)4月(yuè)，拼多多又推出(tuīchū)“千亿扶持”计划，未来三年内拟投入资金、流量等资源(zīyuán)超过1000亿元人民币，加码高质量电商生态建设，全力构建用户、商家及平台多方共赢的商业生态。其中，引领更多优质商品加快向西部地区供应是(shì)“千亿扶持”重点倾斜资源支持的专项之一。

也正(zhèng)因如此，像孟根一样的(de)牧民们的生活需求正一步步被看到、被认真对待(rènzhēnduìdài)。公开数据显示，2024年，全国社会消费品(xiāofèipǐn)零售总额同比增长3.5%，西藏、宁夏、内蒙古、甘肃等省份均超过全国平均水平。拼多多(duōduō)平台数据显示，过去一年，西部地区订单实现双位数增长。

牧民正用摩托将骆驼赶回(gǎnhuí)牧场。何惠子|摄

在拼多多的支持下，孟根的一次次实惠网购实现了。随着她对新水泵的一通操作，水管的水向外涌出。她先清洗了骆驼(luòtuó)的水槽(shuǐcáo)，洁白的水花涌向水槽时，清凉的生命力也向干旱的戈壁涌来(lái)。

相近的时间内(nèi)，朝乐蒙花在马鬃山镇拿到了(le)她的快递，一顶绿色帐篷。日薄西山，羊该回圈了，她骑着摩托把羊赶了回来，撑起在拼多多购得的帐篷，坐在里面(lǐmiàn)唱起了歌。悠扬的歌声回荡(huídàng)在山头。她看向远方，鬓角的头发被风拂起。

拼多多引领电商西进(xījìn)让朝乐蒙花网购生活用品变得简单。陈蕾|摄

不用掏(tāo)高昂的运费，不用坐车去(qù)玉门去酒泉，不用等待十天半个月，在茫茫的黑戈壁上，物流通达提高了时间的使用效率。孟根和朝乐蒙花更方便(fāngbiàn)地触及到了生活所需，也触及到了马鬃山镇以外的世界。

孟根自己未踏足过甘肃、青海以外的地方。她对马鬃山镇的土地和骆驼怀有深厚的感情，“城市偶尔(ǒuěr)去一趟(qùyītàng)，有新鲜的感觉，待两三天就很着急想回家(huíjiā)。”

她对外界的期冀寄托在女儿(nǚér)身上。她24岁的女儿，从小被带出马鬃山镇读书，即将毕业想考军队文职，孟根(mènggēn)期待女儿如愿。

而(ér)孟根还要在这里照顾(zhàogù)她的骆驼。戈壁是孟根的家(jiā)，只有在家，她才感觉心里“宽宽的”。对她来说，守在家乡的每一天，都印证着马鬃山站站台外(wài)那句醒目的蓝色标语：只有荒凉的戈壁，没有荒凉的人生。